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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亲王妃楚懿儿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寿金安,洪福盖天。”楚风国公主盈盈拜下,虽从未出街阁,但到底还是一国公主,姿态倒也落落大方。

    月离帝露笑靥,起身将玉牒颁给己跪于滕下的楚风公主,道:“淳亲王监理国事,朝中事务繁忙,还望王妃有所体谅,与王爷夫妻恩爱,百头到老。

    “谢陛下!”楚懿公主轻轻应了声,据唇浅笑,含羞垂目,笑里有着刻意的亲近,银月国女帝名动天下,她倒是想抬眼去看来着,可又恐犯了圣颜,万万不妥。

    近了看,此女更是雪肌芙面,纤颈上一串名贵的玛瑙明珠,衬得人越发出采,芳华若清菊,哥哥果然好眼光,

    月离暗暗赏识这女子,因而凑过头去,轻笑低言道:“懿,美也!倒是个好字,摒去尊位不言,若论辈分,朕还该唤你一声嫂嫂,目后若私下在朕面前,不必拘于宫礼,原就该更亲近些,日后若是得闲要多来宫中玩玩,朕也难得遇上这样个良宜出采又心思聪慧之人,定会待你如自家人。

    楚懿儿抿唇,笑若秋芳,声似莺啼:“谢陛下赞赏,“懿儿只是个俗女子,能得这般文武双全的王爷垂怜,甚是有幸,如今更得陛下抬爱,更是欢喜,只愿岁岁月月,不论他年他日,定与王爷福祸与共。”

    月离只微一笑,楚风帝也算是教女有方!抬手示意她轻身,楚楚儿福身退下,似暗舒了一口气。

    时近正午,月离便留下两位新人共膳,既是家宴,便也未让流苏紫鹃侍第

    候,席同多饮了几杯,慕容萧要早些回王府为今夜的大婚做准备,携了王妃急

    司

    急告退。

    月离倒也不好开口问询冷清尘是否会来,其实也有些奇怪,只是惊鸿警,为何每每想到此人便心满起伏难平,若说那人是极俊的,那她见过的俊雅公子还少么?单是那质子怜便已是知名天下的美男子,世间少有了吧?若说只是迷恋那夜如莲的白,惊鸿之舞,那洛雨却也不在他之下,到底是什么呢?

    思绪辗转间,竟又走到了九曲回廊旁的那片竹林外,雨后的翠竹林格外清新,翠色欲滴的片片竹叶薄知蝉翼,上面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随风摇曳,

    发出五彩的光芒,她已将此处赏给了轩辕怜卿,倒并非仅因着是他母妃的旧居,而是,那一抹竹青色的身影,那一盏竹叶煮沸的青茶,让她感到,整个皇  宫,也只有此处才配得上他。

    漫步在一片绿意里,抬眸环顾,着实没有发现什么离奇或是怪异的地方,宫匠已是作了修缮,原本被落叶覆盖的竹林小径显了出来,青石铺就,曲径通俞,立于林外,一眼便能看到掩映在一片清绿中的朱色漆门,红墙绿瓦,清净宁幽。

    跨进朱漆的铜门,几个宫女正在打扫,是他从月华阁带过来的,见她到来,立时微屈了身子,她们早知月离每每来见怜公子都不许出声通传,其余二人俱是垂目不做他言,只一名宫女低言道:“启奏陛下,怜公子方才练完了字,身上染了墨香,此刻正在沐浴。

    月离神色未变,眼波却泛了些喜色,很快便淹没下去,轻转身,道:“无妨,你们继续打扫,朕自行上楼等他便是。”

    那三人微屈身子,“是,奴婢遵命。”

    上了二楼,两边依旧是厢房,却已不再是当日那般破败光景,窗外湘妃竹掩映,还有几株葱郁绿柳随风微摆,有凉风穿廊而过,甚是清宁。

    正屋还是那间发生过凶案和白衣女子的屋子,想那怜弱男子胆儿却不小,只是让人稍做整理便作了寝室,她立在长廊上透过半开着的窗棂看向内室,有了人气味儿,这回不必再担心那白衣女子正吊在房梁上冲她笑了,日光透过沉木朱漆的窗棂,在内室迷迷蒙蒙的飘荡着,棂下只一张书案,案上放着一尊蜩纹四足鼎炉,炉旁摆着还未及清洗的文房四宝,纯白的宣纸上书着两个刚劲飘逸的字:善怜!

    月离心中竟突然有了些许的温暖,他虽面上冷冰冰处处给她气受,但应还是感激着的。

    闻了闻,一室墨香,真真是心神俱宁。

    再看去,书案旁是植妆台,台旁是一架紫檀屏风,双重纱罗帐罩着一张裂花沉香木床,小阁内的陈设并不奢华,简约素雅,仿似有他的地方都能透着股如世外桃源股的恬静。

    而他也未移动原本阁内之物,只打扫了干净便用了。门未上锁,月离正欲推门而入,突听得廊尾处侧屋传来水花之声,略略沉吟了片刻,面上已是隐隐带了几分俏皮狡黠的笑意,

    四处看了看,院中打扫的宫女已清扫完毕,不见了踪影,这儿本就冷清,此时又是正午,整个阁楼更是听不到人声,月离立即拎起裙摆贴着墙沿轻手轻脚向水房行去。

    所谓赶早不如赶巧,没想到他还有青天白日沐浴的习惯,美男出浴图,她可不会客气,倒也真要看看,平日里冷如冰的男子,卸下了那身束缚后,又该是何等迷人的光景。

    她堂堂女帝,在自己的后宫看个男子沐浴并无不雅,更犯不着行偷摸之事,想看自然便堂而皇之的看,何况她本便有将  怜卿纳入后宫之心。

    想是那几个宫女知他在沐浴,不会上楼来,而此处更是无人会来造访,是以水房的门只是紧掩并未上锁,第一次这么安静地看着他,而他,此时便像是一个熟睡的孩子,再看不到平时的冷漠。

    月离伸手一推,吱呀一声朱漆木门便开了,室内春色旖旎,一眼便勾起无限暇想。

    入日的是一个极大的浴桶,一室阳光中,一把乌黑墨发倾泻,垂在桶沿,木桶盖住他大半背部,只余双臂分搭两侧,桶内水汽袅袅,更衬得他肤色红润鲜明,月离歪在门上笑嘻嘻地看着某人总是没有情绪的双眸在目光接触到来人的一刹那滑过惊诧,却也只是一瞬而过,随即镇定的命令道:“出去!”

    她倒要看看他的强作镇定到底能坚持几分,继而直挺挺的离开靠着的门

    板,脚尖轻轻一踢,合上木门后又闲闲的走上前来,半靠在木桶上,在他耳

    旁轻吹了口气,笑得器张至极,“朕的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有资格管么?

    只觉得一阵香风扑面而来,一股热气喷在耳边,还有些香甜的酒气,  憋眉,在轩辕国时沐浴也从不需人侍候在旁,更未在女子面前裸祝相对,此时  月离便紧贴在桶侧,幸好浴水中添了些药材,水色并不清透,便

    也看不出什么来,只是这样,他仍是不自觉便烧红了脸颊,又不能起身取衣,

    真真是尴尬至极,若说是在别国,他或许还能斥责其不守女戒,可到银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