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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上】 洗脚 打手心 罚跪

    完成了初入门的训责,温承年就让明和泽回房间去了,虽然明和泽是他的亲学生,但是也不必时时刻刻看在眼前。

    毕竟,他也有他的事情要忙。

    明和泽回到自己的房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膝盖,他好疼 ,但是当着温承年的面上他哪里敢揉,怕不是想再跪半个小时吧。

    对于温承年的脾气,明和泽可是清楚的很。

    揉了两下之后,明和泽也歇不了,到了自己的书桌前,坐在椅子上,打开抽屉,拿出一只笔和本子,开始默写家规。

    这个他倒是记得深刻,就连他高考读书时间最紧张的时候,每日都要默写两次,书桌柜子里一半都是他默写的废纸。

    好在字数并不是很多,只是不能有错别字和涂改的痕迹。

    时隔多日,重新坐在这张椅子上,默写着规矩,明和泽一时之间竟然还是生出了不少的感慨。

    其实,温承年并非叫他今日就默写,只是告诉他回房休息即可。

    可是,即便明和泽本性如何懒惰,拖延,回到这间房间,他就不由自主的想默上一遍规矩。

    人啊,真是贱皮子。

    明和泽在自己心里暗暗嘲讽了自己一句后,专心净神,开始默写。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房间是没有时钟的,温承年不允许他在独处的时候可以知道时间这个概念,正如同不允许他的房间门关闭一样。

    温承年对他的管教,很私人,很严格,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严苛。

    他没有任何私人空间,私人物品,私人隐私。

    他的一切都要暴露给温承年看,他的所有经历也必须告知温承年。

    温承年对他的掌控达到了极致。

    按照他的性格的来说,他应该很反感这种管教方式,可奇怪的是,他没有半点反抗的心思,对温承年的所有手段都逆来顺受,好像天生如此一般。

    他天生就被温承年管教一样。

    默写完规矩之后,明和泽轻轻的甩了甩胳膊,好久没这么姿势了,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累,他在心底估摸了一下时间,走出了房间,来到卫生间,打了一盆洗脚水。

    他准备服侍温承年洗脚。

    温承年此时已经回到了卧室,他并没有再批改一些文件作业,他准备睡觉了。

    他的个人习惯非常好,早睡早起身体好,极度的自律。

    “老师。”明和泽站在门口喊道。

    “进。”屋内传来了温承年的声音。

    明和泽端着水盆进了房间,温承年眼中难得有一丝错愕。

    “我来给老师洗脚。”明和泽非常腼腆的笑了笑说道。

    “不用你做这些,回去睡觉。”温承年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以前......”明和泽不解的看向温承年。

    以前别说洗脚了,明和泽是真的惨,温承年坐着他跪着,温承年吃饭他看着,哦,还要给夹菜,夹的不合心意就挨打,真是血泪一般的时光啊。

    “以前是你年纪小,为了磨磨你的性子,现在不必做这些了。”温承年耐心的解释道。

    “可老师不是也这样服侍师爷吗?”明和泽有点委屈的继续说道。

    之前怕他心里不服,温承年是特意请了自己的老师,自己身体力行的做榜样给明和泽看,他温承年是如何侍师以诚的,因此明和泽记得很清楚。

    “你不做训诫师,没必要。”温承年笑着摇了摇头。

    “那我也是老师的学生,我应该服侍老师。”明和泽难得敢拒绝温承年的要求,直接将水盆放在温承年脚下,跪在地上就准备给温承年挽着裤子。

    温承年的脚立刻缩回去了。

    “和泽,老师没有和你说清楚,还是你没听懂,那只是老师教导你的一种手段,你现在长大了不需要了。”温承年低头看着明和泽的头顶说道。

    “和泽现在也需要老师的教导,和泽愿意伺候老师。”明和泽低着头,闷闷的说道。

    他感觉自己的老师在排斥他,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没说话,气氛僵持起来,就在明和泽准备退让的时候,他的面前伸出了一双脚。

    “洗吧,有人服侍我,我还能拒绝不成?”温承年挑着眉说道 。

    这是他极少显露少年人的姿态,他一直是严肃且方正的,虽然只比明和泽大几岁,在他面前却做足了严师严父的姿态。

    这种时候是几乎没有的。

    “本来就是,您坐着就是了。”明和泽拿起温承年的脚嘟嘟囔囔的说道。

    温承年也没和他计较,闭着眼睛享受着久违的有人服侍的感觉。

    在师门的时候,温承年是老师的关门弟子,论资排辈他也是最小的,自然是只有他服侍师长师兄的份儿,哪有他享受的道理。

    回到家中马不停蹄的开始工作。

    细算下来,他真的没有享受过生活。

    要说明和泽洗脚这个手艺真的不是吹,在温承年的严格要求之下,开个店是没什么问题的。

    洗脚之后,明和泽帮着铺好床后,温承年把明和泽赶回房间睡觉了,明和泽也没有再说什么,回到了房间痛快的睡觉了,就是屁股里的东西有点让他辗转反侧。

    第二天早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并没有唤醒明和泽,他是由温承年亲自唤醒的。

    “等我给你请早呢?”温承年站在明和泽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还带着睡意的明和泽。

    “没,没,没。”明和泽瞬间吓醒了,脑子里飞速的过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求生欲极强的直接跪在床上。

    “老师,您,您恕罪,和泽,和泽是一时间生物钟没调过来。”

    弟子侍师,晨昏定省,始终如一,这是温承年给他定下的死规矩,刚回来第二天他就冒犯了,明和泽已经肉眼可见的预见今天他到底会有多惨了。

    “去洗漱。”温承年看了明和泽一眼,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明和泽哪里还敢磨蹭,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直接到了温承年的书房门口。

    “老师 。”明和泽轻轻叫了一句,就毫不迟疑的跪下了。

    “进来,跪进来。”温承年显然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明和泽没有意外,他知道现在没什么好果子吃了,推开门 ,慢慢的膝行到温承年面前。

    “晨安是什么规矩?”温承年问道。

    “是,晨安提前半时,候于门外,或跪或站,以表尊敬。”明和泽张嘴就说出了规矩,这规矩他熟悉的很。

    “你今天干嘛了?”温承年继续问道。

    “和泽失礼,请老师辛苦降责,以惩。”明和泽没有半句狡辩之词,只是一个头磕下去。

    请罪意味非常明显。

    明和泽除了听话以外的另外一个优点就是。

    侍师以诚。

    “大道理也不与你讲了,自己懂,手伸出来。”温承年从抽屉里掏出了一把戒尺,轻轻挥了两下。

    明和泽抬起头来,双手一同摊开,举过头顶。

    他的手细长又白嫩,绝对是手控的福利。

    “自己举好了,掉了后果清楚。”温承年开口说道。

    他并没有扶着明和泽的手,全靠明和泽自觉。

    “是。”明和泽抿了抿嘴唇,应道。

    他以前忍不住收回了手,连着被打了足足半个月,手肿的不行,可是日常功课,默写规矩还是要照旧,一周之后,他的手就已经不能见人了,可是温承年没有半点饶他之意。

    厚重的戒尺落在了明和泽的手心上,第一下,极重,意在警示。

    明和泽眼睛不眨的看着戒尺一下下的落在自己的手心上,从最开始的可以忍受,到无数次想收回双手,不过几下而已。

    这次温承年并没有定数目,自然也无需他报数,但是这种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的责罚让他更加难以挨下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被赦免。

    约莫不会很短。

    他重列门墙,又犯了老师的大忌,自然要打他的一个服,打他一个怕,教会他敬畏。

    明和泽能有心思想这些,并非是温承年手下留情,而是温承年半点没有留情,他已经疼的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了。

    不然真的忍不下去了。

    就在明和泽已经把自己小时候尿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在思考的时候,这场惩罚,终于结束了。

    明和泽看着自己已经肿成猪蹄的手,欲哭无泪。

    他却不能说什么,如果不是老师看中他,哪里会这样费心教导,事实上,也确实是自己错的离谱。

    “老师辛苦,谢老师不吝教导。”明和泽用着自己的大猪蹄双手,一板一眼的给温承年磕头道谢。

    “去反省。”温承年指了指墙角。

    那是明和泽的专属反省角落,温承年特地在平整的地面给他铺了一块鹅卵石,可谓是用心良苦。

    “是,老师。”明和泽默默的膝行到角落。

    他面墙而跪,看了眼自己的双腿。

    “兄弟,辛苦你了。”明和泽自嘲的在心底说道。

    他回来就已经清楚他,这三十天,他怕是站不住几次了。